门窗上贴了几个手写的大红喜字,要多简陋有多简陋。到了大门口,
田多棉的工具人新郎突然闹起罢工,说什么都不肯随着她进去,径直越过大队院继续走。
“你要去哪儿?不是说好了四六分?要不七三也行。你七我三。”田多棉咬牙再退一步,
跟在男人身后喋喋不休,男人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甚至除了在岔路口那一眼,
就再没看过她,自顾自进了隔壁院。田多棉看见院门上钉着一块木牌,
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谷仓。下面还一行小字,南山公社第九大队。田多棉跟进谷仓,
见门口摆着一张长条桌,桌后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一个面前摆着纸笔,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钱。
大约是婚礼现场的“财务部门”,一个会计一个出纳。工具人新郎停在桌前,
目光落在纸笔上。拿现金的中年笑着开口:“李煜铮,你也要随份子钱?”“李煜铮。
”田多棉轻声重复,没想到他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李煜铮依旧酷着脸,不言不语不动。
记账的会计双手环胸,抱着胳膊“切”了声,“他要懂这人情世故就不是傻子了!
”拿现金的那个点头,“倒也是。”他朝李煜铮挥挥手,“傻子先回你屋去,
今天老朱家娶新媳妇儿,等会儿你也能跟着沾光吃碗带肉的菜。”李煜铮终于开口,“错了。
”“什么错了?”李煜铮指着记账本某处,“叁写错了。
”会计:“……”他们生产队一半以上的人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他虽然负责记生产队的账,
也经常负责给办红白事的队员们记账,但只不过是个初中肄业的半吊子会计,根本不专业。
田多棉忍不住吹了声流.氓哨。原来李煜铮会说话,声音还这么好听。
出纳和会计同时看过来。尤其是会计,刚被李煜铮下了面子,正好转移焦点,
结果一看竟然是新娘。朱家给田家下聘,他也是见证人,见过田多棉。“建华媳妇儿,
你不在家等着接亲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田多棉没答,
指着刚才李煜铮点出来的字道:“这字确实写错了。
”会计:“……”出纳:“……”倒是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