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听到意料中尖酸刻薄的回呛,他觉得有些奇怪,却也不会多问一句。
等我跟着阿正从小院回到镇上的民宿时,远远地就看见了西装革履的谢怀。
谢怀看到我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下来。“我给你送了那么多衣服,你就穿这种粗布膈应我?
”“这么久了,你还在闹什么脾气?”我低垂着眉眼,全然不知该怎么回话。
被送到临风镇的第一个月,他专程从A市开了二十个小时的车。
只为来问我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清清道歉?推了就是推了,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满楼梯都是血,你想怎么抵赖?”我咬着唇,强忍眼中的泪意否认,我没有,推人的不是我,
凭什么是我向她道歉?谢怀摔门离去前和人说了些什么,从那之后,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整日承受折磨,让我本就不稳的孩子没有保住。而谢怀连我怀孕两个月流产都不曾知道。
谢怀接连几年都没有消息,第三年他派了人来送新年礼。
我跪在那人的腿边求饶:“告诉谢怀,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和阮清清道歉。
”“求求他放过我,送我回家。”那人收了我仅有的一张红钞,答应得极快。可我左等右等,
都等不见任何消息。原本我已经彻底死心,直到今天。我下意识拢紧了身上的粗布衣服,
十月的天气里,这身衣服实在有些单薄。谢怀不知道,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服了。
为了不让我逃走,他们只让我穿一件到膝盖的漏风麻衣,就连穿内衣内裤都是不该有的奢望。
可是显然,这话我是不能说出口的。没有谢怀的吩咐,临风镇这些人不敢做这些事。
面对谢怀的质问,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干净衣服穿了。
”谢怀不信我的话,却也懒得多问。“算了,赶快上车吧。
”从小院到民宿不过一公里的距离,我的脚就因为长时间没有运动磨出了水泡。
当鞋底的泥土混着血迹沾染车内价值上万的地毯,我的脸早已不知觉地惨白一片。“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这一次吧。”我颤抖着身子跪在地毯上,试图用手去擦掉那些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