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干湿分离的界限伸出一只手,拿过手机。「喂。」接起电话,我低声道。
那头着急忙慌的声音灌入耳膜:「姐,你快回来看看吧,清野哥他发烧了!」
我一愣:「发烧了?」「是啊姐,你前脚一走人后脚就病倒了,你别跟他怄气了,
快回来看看吧。」那头劝道。「不是怄气。」沉默半刻,我回道:「生病了应该去找医生,
再不济打120,我也没办法。」那头傻眼了。要知道在以前,
我是宋清野不过随口打个喷嚏,都要提心吊胆半天的人。不等人回复,我挂断电话。
花洒又被打开。站在水里,我有些失神。想起的却是阿南的事。其实阿南不是我亲弟弟,
很小的时候被我爸在村子以南的地方捡到的。捡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爸爸便干脆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阿南」。十年前,父亲打渔碰上极端天气,
不幸变成植物人,我和阿南相依为命。同年我救下海上遇难的宋清野,
他在我家修养了一段时日后,想让跟他一起走。我答应了,却提出两个条件。
一个是希望他救救我爸,另一个是我要带着阿南一起走。他答应了。便有了后来的事。
收回思绪,我抬手关掉花洒。水声停了。看着空荡荡的浴室,我才发觉不妙。刚才走得急,
我没拿浴巾。门外只有阿南。我想起刚才沙发上的事,脸忽然涨红。但犹豫之下,
我还是走到浴室门边,敲响门上的毛玻璃。「叩叩叩——」垂眸看着从身上淌了一地的水,
屏息凝神半刻,阿南隔着门问我。「怎么了。」我轻咬唇中软肉:「我忘拿浴巾了。」
他立刻会意,语气坦然道:「还有什么?内衣裤要吗?」我呼吸狠狠一滞,
看着玻璃上的人影,哆哆嗦嗦道:「不,不用了,你按我说的拿就好。」那头没再回应,
转头离去后,很快就把我要的东西拿了回来。「姐,开门。」他说。我后退一步,将门打开,
从缝隙中伸出手。他顿了顿,把衣服递给我。可我现在不着寸缕,实在不好操作。抓着衣服,
缓缓后退,脑中又反复浮现沙发上他那一句:「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