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孕检床上的女孩一听这话,许是太年轻就有了孩子。她倒是喜悦不多,只是白了白脸,
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还带了一点无措的红,看向灯光阴影下的男人。
男人背脊挺拔,身高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九。他很帅,是那种脸部轮廓过分立体张扬的帅,
即便你不用正眼去看他,也无法躲过那骇人的气场,以及与生俱来的矜贵威严。阮柠记得,
那一年,盛夏时分。少年穿着白色运动服,站在楼顶上。他是想死的。可她救了他。
也是这一救,她赔上了十八岁最美好的青春,伤痕累累,
却怎么也换不来这男人哪怕一星半点的爱。他曾说,“阮柠,睡你和爱你,根本就是两回事。
”而如今,他们分开五年,断绝联系。她再回京港,他也寻到了真正的一世良缘。
那姑娘很漂亮,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和当年的她,是一样的。不,也不是完全一样。
比起去爱,姑娘是被厉城渊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他们,有了孩子……“老师,我怀孕了,
我、有点害怕。”小姑娘软软甜甜的靠在厉城渊的怀里。她无助的抓着他的手,
放在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肚子上。男人的大掌覆盖着女孩的小手,两人浓情蜜意的依偎在一起。
厉城渊仿佛看不见阮柠一般。他只顾着安慰怀中的挚爱,“好了,乖,有我,你不用怕。
”他说,有我,你不用怕。阮柠垂眸,鸦羽一般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扑扇了一下。
她心道:原来啊,厉城渊不是冷性冷情到寡言寡语,半点柔情的甜言蜜语都说不出来。他呀,
只是不肯跟她说罢了!阮柠握了握被白大褂遮挡住的手腕,那里,
有一处破茧而出的蝴蝶纹身。纹身下面,覆盖着的,是一片永远无法治愈的烫伤!
女孩被厉城渊扶着,那样小心翼翼的扶着。连女孩自己都被逗笑了。她虚虚握拳,娇俏着,
打了一下他的胸口,“好了啦,老师,人家只是怀孕,又不是在肚子里揣了颗定时炸弹,
你不要这么紧张嘛!”“这孩子对我很重要。”厉城渊笑着,牵住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