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桉似乎是认识钱向凝的,见到她时便主动叫了一声:“钱阿姨。”姜且意外,“平安,
你和阿姨认识啊?”苏清桉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钱向凝却轻咳一声,
制止了苏清桉接下来要说的话,只道:“不是你要见我的吗?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我赶时间。”姜且看看钱向凝,又看向身边的小家伙,对苏清桉道:“平安,
我和阿姨有话要说,你先和李爷爷他们一起玩会儿好不好?”苏清桉很乖很听话,点了点头,
就跟着李叔离开。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姜且和钱向凝二人,无端陷入了沉寂。
姜家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花,姜且母亲生前很爱侍弄花草。姜母去世以后,
苏岳迩便找来人专门护养院子里的那些花草。眼下院子里的木芙蓉花开正盛。
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看到在微风中摇曳的花朵。几片花瓣被风卷起黏在玻璃上。
钱向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木芙蓉上,粉白的花瓣边缘在阳光下已泛起淡淡红晕。
她刻意避开姜且期待的视线,指节却紧握着茶杯微微发白。而她的回避实在太过明显,
姜且见状心中隐隐难受,但缓了缓还是打算自己先主动。她让自己扬起笑容,
张开双臂就冲她扑过去,“阿凝!”可是钱向凝却皱着眉抬手抵住她的肩膀,
将她的满腔热情生生截断在半路。钱向凝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姜且,
你真的失忆了吗?”女人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姜且也有些泄气,无声轻轻呼出一口气,
默默在她身边坐下,一边观察她的脸色,指尖一边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沙发的纹理。
说不清道不明,她只能回答:“应该是的。”钱向凝:“什么叫应该是的?
”姜且自己要能知道就好了。但偏偏现在她才是那个最迷茫的人。
就像是二十岁的灵魂被困在二十六岁的躯壳里,她又该怎么向钱向凝诉说自己心中的种种?
“因为我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一觉醒来,我就多了个老公,多了个儿子,
苏岳迩也变了样。还被告知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钱向凝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