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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的寂静被家主辰远山打破。

他沉重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准。”

仅仅一个字,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心中激起千层浪。辰风的命运,乃至整个辰家未来的走向,似乎都系于此。

二长老辰威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几乎是脱口而出。

“家主三思!【溯源祭坛】乃我族根基重器,消耗巨大,岂能因他区区一句话就轻率动用?!”

他语气急促,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若只是寻常检测,怕是难以服众,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大长老抚着长须,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自有一股力量,“辰风既以自身前途与家族清誉为注,我等给他一个自证的机会,又有何妨?大长老一脉向来主张公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祠堂众人,“况且,血脉之事,兹事体大,关乎我辰家血脉传承的纯粹与荣耀。查明真相,弄清缘由,本就是应有之义,对列祖列宗也是一个交代。”

辰远山抬手,制止了还想再辩的辰威。

“不必多言。开启【溯源祭坛】。”

家主命令既出,如山岳压顶,祠堂内再无人敢有异议。辰威脸色铁青,却只能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眼神阴鸷地盯着辰风,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几位一直闭目养神、须发皆白的老者,从角落里走出。他们是守护祭坛的长老,平日里不问世事,此刻神情肃穆,如同即将举行一场最神圣的仪式。

他们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古老而庄重的韵律,开始在祠堂中心布置。随着他们手指的掐诀与低语,地面上,一道道原本黯淡的繁复纹路被逐一点亮,发出幽微的光芒,如同地底的星辰苏醒。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股尘封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苍凉古老的气息弥漫开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一座由不知名石材打造的祭坛,伴随着轻微的机括声,缓缓从祠堂中心的地板下升起。祭坛表面布满了斑驳的刻痕,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扭曲缠绕,仿佛记载着辰家从远古洪荒传承至今的最核心的秘密。

整个过程缓慢得令人心焦,每一次符文的亮起,都让祠堂内的气氛更凝重一分,也让某些人的心跳更快一分。

二长老辰威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已经攥得指节发白。他死死盯着那座缓缓升起的祭坛,又控制不住地瞟向神色平静的辰风,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般缠上心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小子定是在故弄玄虚,垂死挣扎!他怎么可能有那种底气?

辰风走到祭坛前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浩瀚威压扑面而来,同时,血脉深处似乎也传来一种微弱的、亲切的召唤感。他脚步微顿,随即毫不犹豫地踏上了祭坛中央那个特定的位置。

守护长老们分立祭坛四周,口中开始吟诵起古老而拗口的咒文。那音节奇特,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仿佛直接沟通着天地与血脉的本源,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随着咒文声起,祭坛上的所有符文骤然光芒大盛。

【溯源祭坛】,彻底启动!

嗡——!

一道粗大的乳白色光柱,猛地从祭坛中心冲天而起,瞬间将辰风完全笼罩。光柱柔和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伟力,无声无息地渗透进辰风的身体,探查他的四肢百骸,直抵血脉本源。

辰风闭上双眼,心念微动,悄然引动了丹田气海中那颗一直沉寂的混沌珠。他不知道这珠子的来历,只知道它似乎能吞噬净化万物。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敢于站在这里,挑战整个家族质疑的真正底气。

光柱之内,无数比微尘更细小的光点,如同有生命的精灵,钻入辰风体内,细致入微地探查着他血脉与体质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祭坛上方的虚空中,开始扭曲、模糊,渐渐浮现出一片灰暗的景象。

画面中,代表辰风经脉的线条黯淡无光,呈现出明显的淤塞、甚至部分枯萎的状态。更令人心惊的是,一缕缕难以察觉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黑气,若有若无地缠绕在那些经脉之上。

“看!看到了吗?果然是经脉闭塞!”

“还有那黑气……那就是诅咒!错不了,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

二长老一脉的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几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幸灾乐祸的低呼。

辰威一直悬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稍稍落回了肚子里。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勾起,脸上重新浮现出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笑容。

废物终究是废物!装神弄鬼,哗众取宠,也改变不了你是废脉、身负诅咒的事实!看你这次如何收场!

大长老眉头紧锁,看向光柱中的辰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和担忧。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这孩子,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吗?

就在这时,光柱中的辰风身体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震。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些探查之力带来的不适感,以及那股力量试图将他体内“淤塞”和“黑气”的假象固化、显现出来的意图。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外力的“描绘”与“定义”,他丹田气海中的混沌珠,仿佛受到了某种挑衅,陡然加快了旋转速度。

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至纯至净的净化之力,如同春风化雨般,从混沌珠内悄然弥漫开来。

这股力量无声无息,却带着一种碾压一切的霸道。它温和地流淌过辰风的每一寸经脉,所过之处,那些被祭坛之力强行显化出的所谓“淤塞”与“枯萎”,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而那些缠绕在经脉上的、被认为是“诅咒”的黑气,更是在这股净化之力面前,连最微弱的挣扎都做不到,便直接被抹去,化为彻底的虚无。

几乎是同一时间,祭坛上空显现的景象,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原本灰暗、死寂的画面,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的湖面,剧烈地荡漾起层层涟漪。

下一刻,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景象发生了!

那些代表经脉淤塞的黯淡线条,突然间变得无比通畅、坚韧,并且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充满生机的金色光泽!

而之前缠绕其上的黑气,则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怎么回事?!”

“景象……景象变了!”

“那经脉……在发光?金色的光?”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二长老辰威脸上的冷笑彻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张面具。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祭坛上空那不可思议的变化,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守护长老们吟诵的咒文,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他们显然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祭坛上的光芒,在咒文的催动下,比之前强盛了数倍,仿佛要更深层次地挖掘真相。

更多的、更精纯的探查之力,如同潮水般涌入辰风体内。

这一次,祭坛上空显现的不再是经脉图,而是更加深入、更加本源的血脉景象!

那是一片无法形容的浩瀚星空!

无垠的黑暗背景下,群星璀璨。而就在这片星空中,一条奔腾咆哮、横贯天际的金色长河,赫然显现!

那长河完全由最精纯、最璀璨的金色血液组成,散发出一种至高无上、尊贵古老、仿佛凌驾于诸天万界之上的恐怖气息!

仅仅是看着那画面,就让在场的所有辰家族人,无论修为高低,都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臣服!仿佛世间一切血脉,在这条无边无际的金色长河面前,都渺小如尘埃,都要本能地俯首称臣!

“这……这是何等血脉?!”一位守护长老失声惊呼,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剧烈颤抖,连手中的法诀都差点维持不住。

“金色血河……横贯星空……难道是……难道是传说中……”

大长老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双目圆睁,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震撼人心的景象,呼吸瞬间变得无比粗重。

一个只存在于家族最古老、最隐秘典籍中的,甚至被认为是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那几个仿佛蕴含着无上伟力的字眼:

“太古神族!”

“是……是太古神族血脉!!”

这几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寂静的祠堂中轰然炸响,震得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头晕目眩,心神失守!

太古神族!

那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吗?那是在遥远到无法追溯的太古蒙昧年代,曾经执掌天地规则,俯瞰万灵生灭,被誉为“神”的至高种族!他们的血脉,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出现在辰风身上?!

二长老辰威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看着祭坛上空那神圣浩瀚的金色血河,又看看光柱中那个挺拔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他们的血脉,蕴含着天地间最本源的力量!

辰家,竟然流淌着这样的血脉?

辰风,这个被他们嘲笑了十几年的“废物”,竟然拥有如此精纯、如此恐怖的太古神族血脉?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他是太古神族血脉,那所谓的“血脉诅咒”,岂不就是个彻头彻尾、贻笑大方的弥天大谎?

二长老辰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摇晃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栽倒在地。他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石柱,冰冷的触感才让他勉强站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祠堂里最白的蜡烛还要白上三分,一丝血色都找不到。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像是被塞满了沙子。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彻底完了。

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处心积虑的谋划,在这煌煌如天威般的血脉天赋面前,显得那么幼稚,那么可笑,就像三岁孩童试图搬动万仞高山。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祭坛带来的震撼,远不止于此。

光柱的力量并未停歇,反而像是被这惊世骇俗的血脉所吸引,更加深入地探查下去,似乎触碰到了辰风体内更为幽深、更为本源的存在。

祭坛上空的景象,再一次发生了剧烈的变幻。

那横贯星空的浩瀚金色血河缓缓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令人心悸、更加难以理解的景象——无边无际的混沌!

没有光,没有暗,分不清上下,辨不明四方。

只有最原始、最古老、仿佛存在于天地诞生之前的混沌之气,在那里翻涌、奔腾、咆哮。

一股难以形容、仿佛能够开辟鸿蒙、再造乾坤的恐怖力量,就在那片混沌之中缓缓孕育,蠢蠢欲动。

仅仅是透过祭坛显化出的模糊景象,就让祠堂内所有的人,包括那些见多识广的守护长老,都感受到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与敬畏。那不是面对强者的恐惧,而是面对宇宙初开、万物本源时的渺小与臣服。

“那……那又是什么东西?”一个年轻些的族人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冲击,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问道。

这一次,连刚刚还激动到失态的大长老,也彻底陷入了迷茫和呆滞。他绞尽脑汁,搜遍了脑海中所有关于血脉、体质的古老记载,却连一丝一毫相关的描述都找不到。这种景象,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倒是辰远山,这位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某种程度冷静的家主,此刻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精光。

他死死地盯着祭坛上空那片翻涌的混沌景象,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最终,用一种艰涩无比、却又带着无尽震撼的语气,吐出了五个字。

“太初……混沌体……”

太初混沌体!

这五个字,仿佛蕴含着比“太古神族血脉”更加恐怖亿万倍的魔力,像是一道开天辟地的神雷,直接劈在了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祠堂内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心跳声都仿佛消失了。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思维停滞,神魂失守!

如果说,太古神族血脉代表了血脉力量的极致,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那么,太初混沌体,便是传说中体质的起源与巅峰!是凌驾于一切已知、未知体质之上的、独一无二的无上道体!

传说中,这种体质诞生于天地开辟之初,与宇宙同源,与大道共生!拥有此体者,万法不侵,万道亲和,修炼之路畅通无阻,潜力深不可测,根本没有所谓的瓶颈!

只是,这种体质太过逆天,早已被认为是虚无缥缈的神话,只存在于最古老、最模糊的只言片语之中,甚至被认为是先民的臆想。

谁能想到!谁敢想象!

辰家这个背负了“废物”、“诅咒”之名十几年的少年,竟然同时拥有太古神族血脉与太初混沌体这两种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逆天到极致的天赋!

而且,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祭坛清晰无比地显示出,辰风的太初混沌体,并非天生就无法显现威能,而是……被封印了!

在那片翻涌的混沌之外,赫然存在着一层强大到令人绝望、玄奥到无法理解的封印之力!这层封印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将那足以开天辟地的混沌威能,死死地锁在了辰风体内,不得显露分毫!

这,才是辰风十几年“经脉闭塞”、“无法修炼”的真正原因!

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的血脉诅咒!

而是封印!

一种人为施加的,强大到难以想象的,专门针对太初混沌体的恐怖封印!

祠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喘息。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汇聚在祭坛上空那片渐渐隐去的混沌景象上。

然后,又齐刷刷地转向光柱中那个依旧挺拔的身影。

震撼!

难以置信!

打败认知!

荒谬绝伦!

二长老辰威面如死灰,身体如同风中落叶般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磕碰着,发出“咯咯”的轻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发出一点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完了。

这次是真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们这一脉,彻底完了。

陷害一个拥有太古神族血脉,身负太初混沌体,还被神秘封印的绝世天才?这个罪名,别说他辰威,就是把他祖宗十八代从坟里刨出来,都承担不起!这足以让整个辰家将他们这一脉彻底抹去,连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

他看向辰风,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还有一丝无法理解的、近乎崩溃的疯狂。

怎么会这样?

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怎么可能是这样!

他明明……明明当年亲自检查过,辰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体质啊!难道……难道当年的检查,也被这封印干扰了?或者说,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手脚?

支持辰风的大长老一脉,此刻也个个如同泥塑木雕,神情呆滞,大脑宕机。

他们想过辰风可能不是废物,可能有什么隐情,甚至偷偷期待过一些惊喜。

但他们就算把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做梦也梦不到,真相会是如此的惊世骇俗!如此的……离谱!

太古神族血脉!

太初混沌体!

这两样,随便拿出一样,都足以让整个辰家,不,是让整个大陆都为之疯狂!现在竟然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大长老激动得浑身颤抖,老眼中浑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簌簌而下。他猛地转向家主辰远山,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狂喜。

“家主……家主啊!我辰家……我辰家……天不绝我辰家啊!复兴有望!复兴有望了啊!”

辰远山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视线如同钉子般,牢牢锁定在祭坛上的辰风身上,从未离开过分毫。他的眼中,有激动,有狂喜,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到极点的思索和凝重。

太初混沌体……被封印……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难道,这与辰家数百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没落,那个被列为最高禁忌、尘封已久的家族秘辛有关?

祭坛之上。

辰风沐浴在逐渐变得温和的光柱之中。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复杂视线,震惊、恐惧、狂热、疑惑、敬畏……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件稀世珍宝,被无数人围观。

但他此刻的心神,却完全沉浸在自身发生的奇妙变化之中。

随着【溯源祭坛】力量的不断深入探查,随着丹田气海中那颗神秘混沌珠的净化之力悄然流转。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层一直以来如同无形枷锁般禁锢着他,让他痛苦了十几年的封印,似乎……松动了一丝!

虽然极其微弱,如同冰封的大地裂开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但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体内的金色血液,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太古巨龙,终于被惊醒,开始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咆哮。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古老苍茫的力量,如同沉寂的火山,正在缓缓积蓄,即将喷薄而出。

丹田气海中的那颗混沌珠,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嗡嗡作响,仿佛感应到了同源的气息。它与祭坛上空显化的那片混沌景象,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玄妙共鸣。一种包容万物、孕育一切、仿佛天地初开时的原始道韵,开始丝丝缕缕地在他体内流淌,滋养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仿佛能听到来自遥远太初时空的呼唤,那是属于他体质本源的声音。

他彻底明白了。

过去的十几年,他根本不是什么废物。

他只是一颗蒙上了厚厚尘埃的绝世明珠,一个被强大封印暂时禁锢了力量的神祇。

现在,因为这次意外的、针对他的【溯源祭坛】检测,那坚不可摧的封印,终于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痕。

光芒,即将撕裂黑暗,透过缝隙,照耀出来。

属于他辰风的时代,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

祭坛上的光芒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悬浮于上空的金色血河与混沌异象也渐渐变得模糊、黯淡,最终彻底消散。

主持祭祀的几位守护长老停止了吟诵,他们个个面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维持祭坛运转、探查那两种禁忌般的存在,对他们的消耗极其巨大。但此刻,他们看向辰风的眼神,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狂热,仿佛在瞻仰行走于世间的神明。

光柱彻底散去。

辰风的身影重新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依旧静静地站在祭坛中央,身姿挺拔如松。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似乎和刚才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仿佛只是短短片刻,他身上就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洗尽了过去的晦暗与隐忍,透出一种内敛却无法忽视的锋芒,如同即将破渊而出的潜龙,正在积蓄着撼动天地的力量。

祠堂内的死寂,终于被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绝望的抽泣声打破。

是二长老一脉的某个年轻子弟,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承受不住这从云端跌落地狱的巨大冲击与恐惧,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辰威猛地回头,用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狠狠瞪了那个丢人现眼的家伙一眼,但他的眼神深处,却是一片空洞与无力。

大势已去,回天乏术。

辰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脸色惨白如鬼、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二长老辰威身上。

“二长老。”

辰风开口了,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刚经历过某种蜕变的清朗,却异常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祠堂的每一个角落,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血脉诅咒’的受害者吗?”

顿了顿,辰风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继续问道:

“你还认为,我是天生就该被放弃的废脉吗?”

更新时间:2025-05-10 15: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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