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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带着泥土的腥气。

辰风被两个族人死死按在湿滑的青石板上,骨头硌得生疼,每一次试图挣动,都引来更粗暴的按压,肩胛几乎要被卸下来。

体内经脉里针扎般的刺痛越来越密集,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锥在血肉通道里钻凿,痛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廊檐下站着家族长老辰玄,面无表情。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地面溅开。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雨幕,落在每个人的耳中,不带任何情绪。

“辰风,经脉闭塞,气血不通。”

“此为天生血脉诅咒,废体之兆。”

“此生,再无踏入武道之可能。”

字字清晰,砸在辰风心口,胸腔闷得发慌,几乎无法呼吸。他想张口反驳,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周围族人的低语声钻入耳中。

“果然是废物体质,跟他娘一样来路不明。”

“他爹当年也算个人物,可惜了。”

“嘘,小声点,辰玄长老看着呢。”

“嘿,这下辰宇少爷可算彻底安心了。”

嗤笑声,几声假意的叹息,还有更多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目光像黏腻的虫子爬满全身。那些曾经热络的面孔,此刻只剩下鄙夷和疏远。

剧痛和屈辱交织,辰风的意识有些模糊。

三天前,堂兄辰宇端来的那碗“滋补汤药”……那温煦的笑容,此刻想来只觉得遍体生寒。

“阿风,我好不容易为你求来的灵药,对疏通经脉有奇效,快趁热喝。”

汤药入喉时那丝奇异的腥甜,现在回味起来,像是毒蛇的信子。喝下不久,体内原本只是略感滞涩的经脉,便彻底冻结,疼痛随之而来,愈演愈烈。

这寒意,远比雨水更冷,从心底深处钻出来,冻僵了四肢百骸。

他不敢细想,却又无法不去想。

父亲早年为家族战死沙场,母亲在他五岁那年进山采药,一去不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一的亲人,只剩年迈的爷爷。可爷爷脾气太硬,不懂变通,早就被排挤出家族权力中心,现在怕是连自保都难。辰宇这一手,恐怕不只是针对自己……

雨水中响起脚步声,有人撑着伞走近。

来人是辰宇。

一身锦缎长袍,在这泥泞肮脏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干净。油纸伞微微倾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还有一丝装出来的怜悯。

“唉,阿风,怎么弄成这样?”辰宇的声音透着虚伪的惋惜,听着让人作呕。

“长老的话你也听见了,天意如此,命不好,怨不得旁人。”

“以后啊,你就在这偏院安心待着吧,饿不着你。族里多养个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他蹲下身,用光滑的伞柄,轻轻点了点辰风沾满泥水的脸颊,动作像是在逗弄一条趴在地上的狗。

“真可惜,原本我还想着,你我兄弟将来能互相扶持,在家族里干一番事业。现在看来……”他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辰风死死咬着牙,牙龈渗出血腥味,混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他抬起头,想看清辰宇那张虚伪的脸,却被雨水模糊了视线。体内剧痛翻涌,但他眼里没有绝望,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辰宇顿了顿,声音压低,语气中的嘲弄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这废物,怕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了。”

羞辱。

刻骨的羞辱。

辰风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血丝,浓重的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混着雨水咽下,又苦又涩。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试图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彻底隔绝在视线之外。

胸腔里,一股灼热的怒火疯狂地冲撞着,几乎要烧穿五脏六腑。

但他死死忍住了。

他不能动,动一下,肩胛骨可能真的会断掉。

他不能喊,喊出来,只会引来更深的嘲笑和更重的责罚。

废物,是没有资格愤怒的。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任人践踏的垃圾,一件被家族随意丢弃的废品。

最终,那两个按着他的族人面无表情地将他拖拽起来,手臂被反扭着,像是拖一条死狗,毫不留情。粗糙的麻布衣料摩擦着他破损的皮肤,留下火辣辣的痛感。他们一路拖行,穿过泥泞,将他扔进了家族最北边,那处早已废弃、杂草比人还高的破败院落。

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腐朽和霉烂混合的怪味,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屑于踏足。

“砰”的一声巨响,那扇朽烂得只剩框架的破旧院门被重重关上,又弹开少许,最终晃晃悠悠地停住,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息,只留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辰风躺在冰冷潮湿、散发着浓重霉味的木板床上,硬邦邦的床板硌得他骨头缝都在疼。身体的剧痛与心口的屈辱疯狂交织,像是两只恶鬼在撕扯他的神智,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试图将他彻底淹没。

就这样完了吗?

他的一生,就要这样如同阴沟里的蛆虫般,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腐烂、终结?他甚至能想象到辰宇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恐怕此刻正在哪个温暖的房间里,搂着侍女,嘲笑自己的惨状。

不。

绝不!

脑海深处,一张温柔而模糊的笑脸一闪而过。

那是母亲的脸。

记忆虽已淡薄,但他依稀记得母亲曾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顶,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风儿,记住,我们辰家的血脉,绝非凡俗,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能放弃希望。天塌下来,也得给它顶回去。”

他猛地用力攥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的血珠混着冷汗,带来一丝刺骨的痛感,反而让他因剧痛和屈辱而混乱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就在这时,丹田深处,那股被忽略许久的、微弱的灼热感再次悄然浮现。

它不同于经脉被寒意堵塞的冰冷刺痛,而是一种奇异的、仿佛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温热暖流。

这股热流极其微弱,细若游丝,在体内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寒意包围下,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异常的顽强。它并没有直接冲击那些堵塞的经脉,只是在被寒冰冻结的经脉缝隙中艰难地、缓慢地流动着,与那无处不在的刺骨寒意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股灼热感,到底是什么?

它似乎一直潜藏在他的体内,只是以前身体康健,从未留意。如今经脉被废,反而让它凸显了出来。

难道,这与长老辰玄口中的“血脉诅咒”有关?废体之兆?听起来倒像是某种封印。

或者,这与他神秘失踪的母亲,与他那据说勇猛无匹、却英年早逝的父亲,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母亲说过,辰家血脉非凡……难道指的就是这个?而非辰玄长老所说的诅咒?

黑暗中,辰风原本因疼痛而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悠长。那股微弱却坚韧的灼热暖流,如同漆黑绝望中的一点星火,虽然渺小,却足以点燃一线生机,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支撑和希望。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外界的风雨和自身的狼狈,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仔细感受着那股神秘的暖流。

它似乎……在随着他的意念集中,而微微波动,流淌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丝?

这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身体里藏着一个不听话的小火炉?

辰风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丝弧度,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辰宇,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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